導演: | 努瑞貝其錫蘭 |
片長:197分
上映日期:2014/12/31
階級衝突的故事,電影中充滿了哲學性的辯證
一個旅館老闆,因為房客繳不出房租,而強行變賣房客的電器,沒想到開車時被房客的兒子丟石頭砸窗,老闆原本想趕走房客,但房客拼命求情,表現得十分卑微,老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接受他們的道歉與恭維,而也充分表現出老闆是多麼言語苛刻,而且還得理不饒人。
老闆的姐姐,一位婚姻失敗而由所好閒的人,常和老闆辯論,他認為老闆認為自己是資產階級,又有知識,便仗勢欺人,要老闆試著嘗試以德報怨,才能破解和房客間的糾紛,認為以德報怨後,對方才會有罪惡感,否則以怨報怨,只會引起對方的反抗,但老闆卻不這麼認為,他認為這種說法就像是對殺人犯說來殺我吧,是一樣的愚蠢。姐姐即使有老闆的妻子幫腔,但仍因鬥不過老闆充分的辯駁,所以作罷。
故事在這裡,大方向是在處理上層對下層是否可以平等對待,因為老闆堅持的,就是下層如果有愧於我,那我就有權利施壓於它,而且下層就只能選擇放棄自尊,哀求上層給他憐憫,然後私底下憎恨上層。因為財富而劃分的階級,是否可以打破?
故事的進入第二部分,是在講述老闆和妻子之間的相處,妻子唯一的興趣就是為地方教育捐款做些事,但怕被老闆知道後,老闆會插手毀了她的樂趣,所以一直隱瞞,直到被老闆發現後,老闆果然想插手此事,一開始老闆還好言好語,說是能給妻子一點管理上的建議,但看過妻子的捐款文獻後,卻嘲笑妻子辦事有問題,妻子認為她唯一的樂趣,以及唯一能自主的事都被剝奪,因而哭泣,便想要兩人從此分開,老闆認為他沒有錯,因為他有能力,而且供妻子吃住,何嘗不能給妻子點建議。。
故事從財富的階級,轉變成家庭的階級,妻子因為沒有工作,只靠老闆工作養家,所以老闆就有權侵犯妻子的自由,而且還仗著自己有理,又是一次得理不饒人。妻子屬於下階層,難道就沒有擁有自己的隱私自由?
最後老闆離開妻子,騙妻子要去城市,事實上自己卻步了,反而到了朋友家。
妻子此時趁著老闆不在,帶著大把的鈔票去送給房客,原本以為是雪中送炭,但房客的哥哥一見到她是來送錢的,便生氣的把錢丟到火爐裡燒掉,哥哥這麼做是認為接受了錢,就等於接受了恩情,那麼過去的仇恨就必須放下,但哥哥為了保有自尊,才把錢燒了。故事在這裡也出現了階級間的問題,因為原本在這個關鍵點,只要收下錢,可能大家就可化解紛爭,但給錢的這個動作,其實也是上層階級施捨給下層階級,這動作看似要化解階級隔閡,但事實上卻是更加確認隔閡。「如果連憎恨上層階級的權利都喪失了,那下層階級不就連基本的自尊也喪失了嗎?」妻子最後覺得自己的善意在下層人眼中,終究是種霸凌的手段,讓她感到自己的慈善事業彷彿也都是個錯誤,而老闆對待她,她是下層,但她對待房客,她卻又是上層,讓她內心認為的真理崩潰。
故事裡也用了白馬來作為隱喻,遊客因為在網站上看到馬,所以老闆為了不想欺騙遊客,也為了自尊心,所以真的去養了匹馬,而在老闆調侃完房客後,下一場就是緊接著馬伕強行拉馬下河去洗澡,再強行把馬拉上岸,這麼虐待馬的行為就跟老闆對待房客一樣,表面上是對他們好,但事實上卻連不認為他們是有自由思考的主體。
最後結束前一場是老闆和朋友去打獵,老闆射殺了兔子,就像隱喻著獵人和獵物的互動就是狩獵,從古至今都不會改變的道理,就如同階級之間是不可能平等共處是一樣的。
此片的攝影美到不可思議,對於光源的明暗和冷暖有非常強烈的對比,如同片中的正反辯證一樣激烈